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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赖特‧格文 (Brett Gorvy) 图源：厉为阁
源自三国时期刘备与诸葛亮“隆中对”典故的启发，厉为阁（Lévy Gorvy）近日成立「云中对」（LGTV）系列，联机全球专家，对当下动荡时期的艺术市场热点，进行探讨解惑，并对外作分享。
4月8日，亚洲时间晚上8点，「云中对」第一回合上线，由厉为阁亚洲资深总监李丹青，联机画廊联合创始人、原佳士得战后与现当代艺术部门主席布赖特·格文（Brett Gorvy），直击当下备受瞩目的艺术市场现状。布赖特·格文以近30年驰骋国际艺术市场的经验，提供藏家应对动荡时期的参考举措。其中，他以2008年金融危机的经验作为借镜，运用于当下，特别提出交易守则与收藏选择。
首次在线联机，内容扎实，反应不俗，本期ArtAlpha观察综合整理部分内容，与您一起分享。“盛世收藏，乱世黄金“，在2020年的今天未必尽然“乱世黄金，盛世收藏”的这个概念，特别是走过动荡岁月的老一辈民众，刻骨铭心。但其实，在当今看来不全然正确。最简单理由，政府面对眼前的动荡，释出的公权力，包括游资供应（所谓印钞票）、降低利息，抒困货款补助，甚至为股市提供护盘资金与机制（例如美国镕断机制）……不一而足，除了安定民心外，也发挥实质稳定作用。2020年3月18日，德国总理默克尔发表讲话，指出新冠肺炎是德国二战以来最大的挑战 ,随后发布了500亿救助小微企业计划，包括艺术家，图源：新华社资金足、利息低，政府公权力在，可以冲淡市场的悲观气氛。这样的背景，黄不黄金，就没有那么重要。再以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来分析：华尔街金融机构对于"高风险"､"高利润"投资产品的过度追逐，以及美国政府过度宽松的货币政策，导致整个市场一度陷入癫狂。记当年9月15日，雷曼兄弟（Lehman Brothers）宣布破产，随后美林（Merrill Lynch）被迫出售。伴随华尔街两大巨头的戏剧性发展，全球金融市场全部应声倒地，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啸从此揭开序幕。一夜之间，恐慌笼罩市场，股价跌落悬崖，全球经济衰退，几十兆美元人间蒸发……2008年香港苏富比秋季拍卖会现场，图源：©ArtAlpha以这样的恶劣情况来看，市场一定完蛋。2008年的秋季拍卖会，艺术市场果然重创。买家购买意愿下降，整个市场信心减弱，导致整个艺术品拍卖市场成交率和成交数量双双回调，大面积流拍。2008年秋拍总成交率由春拍的56%下降至45%，拍品成交数量与春拍相比下降20.11%。然而，倘若静下心来，回溯到2006年，艺术品的拍卖市场已经开始高速发展，这必然导致进入自我调节期。换句话说，2008年的危机于艺术市场，只是将浮动情绪制造的超涨泡沫给刺破，回归原本价值而已。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带着口罩参观的观众，目前博物馆已经暂时关闭。图片：SETH WENIG/AP/SHUTTERSTOCK反观2020年的此时此刻，今非昔比。表面看来，哀鸿遍野，关门的关门，延期的延期，但艺术品价格并没有调整，各艺术家的价格依旧维持着。这个现象证明艺术品是能保值的，而且全世界流通。一级市场的价格是透明的，并没有因为疫情的影响，只是价格可能有更多讨价还价空间，买方会趁机要求较多折扣，但是并没有发生恐慌性的抛货现象。这也许因为那些能定价艺术品的活动发生变化，例如艺博会及拍卖会的延迟及取消。现在的情况彷佛是艺术圈放了一个大长假，但是藏家手上的艺术品还是保值的，只是需求可能比较不踊跃，藏家还是会受疫情影响购买心情，但艺术市场没有出现“被重创”的感觉。厉为阁日前在在线展厅推出了「皮埃尔·苏拉吉：黑暗中的光」（Pierre Soulages: Light Out Of Darkness），展出了3件作品，价格大约在100多万欧元，结果销售状况良好，尤其对该艺术大师的后续询问度，依旧热烈。当年逃过难的老一辈人曾说过，艺术品里的硬通货是“软黄金”，指的是近现代书画中的名家作品，体积小、好携带、价值高，在乱世中有藏家认货，在乱世后可抵家产。艺术品可以保值投资，但一如其它投资品种，先要看你买的是什么。其次，要考虑“流通性”，可以不受地域市场限制，或整体环境情势左右，在国际市场直接流通。例如，一、二次大战前后，美国人从欧洲买进印象派与现代艺术经典；又如中国古今大师的字画，不管在任何环境变化，依然可以找到接手。那些“可以传世”的经典艺术品，可以抵挡乱世的迷惘与荒芜，它们不像昙花一现的流行文化，真善美永远存在。只是，乱世中的投资，如果有逃难的考虑，黄金、钻石应该还是首选，因为容易携带。若没有迁移的需要，那么“最经典、伟大的艺术品”永远是最好的投资标的。艺术品一直没被金融家正式归类成资产配置选项，就是因为流通性相对弱，变现率相对较差，价格波动幅度也比较大，又不能融资（因为艺术的价值特性是偏主观的，目前鉴价机制不普及）。不过，历史经历告诉我们，乱世很容易成为买方市场，讨价还价空间大，反而可以买到相对便宜的艺术品，待乱世过后，回归巿场该有价值。比方说，二战时市况混沌，人心惶惶，当时古根汉博物馆勇于出手，用4万美金就买了一整船的现代艺术大师作品，令人叹为观止。美国大收藏家布洛德伉俪（Eli & Edythe Broad）的收藏以及米歇尔．瑞尔斯（Mitchell & Emily Wei Rales）the Glenstone Collection，就是建立在90年代，当大部分的人不敢把钱放进艺术市场，他们大胆有远见的相信艺术。艺术品曾经历过几次世界大战，数十次经济风暴，待社会经济稳定后，价格都能弹回原有标价，甚至更贵。伊夫•圣罗兰世纪大拍盛况Exhibition and sale of Yves Saint Laurent and Pierre Bergé's collection, Nave of the Grand Palais, Paris, February 21-25, 2009. Photograph by Luc Castel.再以2009年的“世纪拍卖”——由佳士得策划的「伊夫•圣罗兰 (Yves St Laurent)」藏品拍卖会为例，也出现类似现象。那是有史以来欧洲举行的交易金额最大的一场拍卖会，它拍出了近4.84亿美元，反应现象是：在2008年经济大萧条后，大家投资更加谨慎，不把钱交给银行，改投入艺术市场，让这个市场重大回升。以历史经验证明，许多产业可能因此大环境变化，结果飞灰湮灭，被甩出时代挪移的巨轮，而能经受历史考验的艺术精品，乱世沾惹的尘埃终究会散掉，回归原有面貌快步挺向永恒。所以古往今来，历史见证，文化价值才会被称为永久价值。因为疫情，让艺术产业不得不全面上线，也让各家画廊更积极寻求提供客户更方便、更高清的观赏质量，这也让欣赏艺术品变得容易多了。感谢科技，让大家能在网络上看高清的图片，也能及时回复客人问题。很多藏家纷纷表示，现在买之前抢手的艺术家作品变得容易许多，选择种类变多了，而且不用排队，还能谈一个好价钱。尤其，亚洲藏家，因疫情控制的比欧美好，反而能在这一波中以合理价钱，捡到好作品。对艺术家来说，乱世也不是坏事。没有社交活动，艺术家彷佛有更多时间专注于创作，2020年，有可能成为很多艺术家，经典作品诞生的年代。值得一提的是，疫情也让艺术家愿意学习使用社交软件，用艺术感动人心。在疫情或乱世中，更要慎选艺术家。至于什么是好艺术家？首先，要是国际盘，具备国际能见度。根据2009-2010年ARTPRICE 年度报告，对于当代艺术品市场的解读是：对地位已经相对稳固的艺术家，或者说作品具特色和价格也合理的，藏家的喜好与需求并未减少。只是价格会趁时调整，失去了牛市和大量热钱的当代艺术市场，如果回跌到2004年的水平，并不足为奇，因为那是投机泡沫开始之前的价格点。虽然市场状况，目前看起来有点糟糕，但投资者和主要收藏者，已经将注意力转向最稳定艺术家的作品，并毫不犹豫地以超过售前估价的价格，买下这些艺术家的作品。 如果再回头以2008、2009年的经济危机作比喻，当代艺术市场第一波突破危机的努力之一，是高价成交了安迪•沃霍尔(Andy Warhol)的一幅大型绘画。安迪.沃霍尔「200 One Dollar Bills」203.8x234.3cm,2009年 以600万美元起拍，最终以4380万美元被一位匿名买家拍走，稳居当晚作品成交价的榜首。那是发生在2009年11月11日，该幅名为「200 One Dollar Bills」的作品，在纽约苏富比拍得4380万美元，是售前最高估价的3倍，顿时该作品成了当时拯救当代艺术市场的大救星，这件事，艺术产业界大家记忆犹新，说明好的作品与好的艺术家，在任何乱世中，价值都不会受到影响，甚至还会逆势创佳绩。在亚洲，大家都很习惯看微信，看PDF买东西，在线艺术品业务也发展得比西方成熟。现在因为艺博会、拍卖会纷纷延迟，大家看不到实体作品，拍卖公司及画廊也需要将高价作品（百万等级）放上网络销售。这个时候画廊专家及艺术顾问的角色与责任更显重要。藏家真的是只靠品相状况报告，高清图片，决定购入，坦白说，心理是忐忑不安的，难免期待画廊专家、艺术顾问适时指点迷津。多明尼克‧李维 (Dominique Lévy) 和布赖特‧格文 (Brett Gorvy) 图源：厉为阁科技的进步，让我们很方便地获取信息，高清图片，弥补了见不到原作的困扰，但是要做这些的前提，是对画廊专家与艺术顾问的专业的信任，顾问的专业角色更显重要，提供给藏家完整的报告和数据。没有了这些，当然买卖很不容易。总而言之，疫情战乱，是一时的，大家摆低姿态小心应对，等待否极泰来。而艺术是熠𦒉泛光，具有永恒性。尽管市场可能量暂缩、价走平、热度降低……但一定不会被消灭或替代，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，沉着冷静以对，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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